彭蔣璽 中醫師

話說一群醫生聚在一起吃飯聊天，他們都是醫界的頂尖醫師，所以說話時也是充滿自信，大家都在吹噓自己的醫術，正巧這時一位醫師的西瓜湯裡出現了一隻蒼蠅在裡面掙扎，於是他靈機一動對大家說：「好！大家都說自己的醫術好，我們就來診斷這隻蒼蠅，看誰的醫術好。」

醫界中，神經內科醫生有很高的地位，因此一位腦科權威首先發聲說：「嗯！此蠅右側三肢不動，且雙翅拍動不均，依我看應是受重物所擊，以致左側蜘蛛膜下腔出血，影響右側運動神經，初判昏迷指數為７，需用腦電波和電腦斷層做進一步的檢查。」

「不不不！」精神科醫師說話了，「你們看牠口器不長且明顯短小，應該是先天缺陷遭同類恥笑排擠，因而厭世投湯自盡未遂，其實只是患憂鬱症而已。

整型外科醫師馬上接話：「若真的是這樣，只要我馬上替牠進行『口器增大術』就行了，這手術和割包皮一樣簡單。」

「等等！」一旁的國寶級中醫師也忍不住說道：「你們西醫只看外觀，卻將週遭情形乎略了，依我看，近日天氣多變，陰陽之氣極不穩定，而牠剛誤食西瓜湯，這白虎屬寒，使體內寒氣加重，因而轉寒為邪，邪為陰則實，故為實邪。應以人參、乾薑、炙甘草、白朮各九克，每日三次溫服，使升清降濁機能得以恢復，則實邪可去，若有餘邪留於上焦，可再思其方。」

最後一位胸腔科醫師看不下去了，他急著說：「你們少蓋了，哪有醫生只動一張嘴的，牠口器萎縮，面部瞳孔放大，很明顯是喝湯嗆到引發吸入性肺炎，再不插入氣管導管就要掛了。」說完拿出手中的牙籤準備插管。

「等一下……！不能插。」其中唯一非醫師的成員終於說話了：「先不要插！牠一來未掛號，二來未經正常急診程序登記，最重要的，他還沒繳健保費，不管什麼病！我們健保局都不會給付的。」

(這是筆者多年前的創作，只不過當時的中醫知識十分薄弱，今日用目前為止學到的知識改得至少有五分合理，只希望專家們不要和我認真啊！)

2

通過了嚴格的考試篩選，我終於如願地考上了醫學院，和所有同學一樣，在剛考上時免不了地都十分開心，但開心的日子也不算長久，隨之而來的考試壓力和面對醫學不可預測性的心裡素質都是考驗的一部分，這考驗就像洋蔥，一層一層剝開，每一層都要含淚而剝，可以說，上了這條船，我們就必須要謹慎地避開行程中的每一個暗礁，在救人之前，我們須先成功到達彼岸。

而傳說中的「大體解剖」也是必要的學習課程之一，可以說這就是醫學院的天堂路，撇開大量的記憶課題不說，就是面對屍體並親手劃開皮膚、切鋸骨頭、擺弄器官的過程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這樣的心理壓力強壓在每個人的心中。

而這一刻終於到來了，傳說中的解剖學課堂，同組的同學有九位。我居然還特別在意同學的數量，因為看了太多靈異故事，只有準確的人數能穩定我的心神，我心中拚命祈禱…「我只是個想學醫的學生，拜托那些靈異故事不要在的我身上發生……拜託拜託。

對生涯，我充滿期待，對未來，我滿懷熱情，但對現在，我只有不安。而且我不能理解的是，大部份的同學怎麼都笑容可掬，面無懼色，虧我還待過臨床，還在急診室看盡生離死別，為什麼我的抗壓力還不如其他的年輕學子。

不安兼不願，在老師的授意下，我顫抖地拿著刀子，慢慢地劃開大體的皮膚、肌肉……

這時突然出現了令我無法相信的事情，這心臟…居然還在跳動，我立馬叫了出來，「天啊！他還活著！他還活著！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剛對他做了什麼！快通知家屬啊！」

此時，更令人難以至信的事發生了……

身旁的同學忍不住巴了下我的頭說：「哭夭啊！只是解剖青蛙而已，你是要緊張多久啊」

某個傍晚，在我步行健身(請相信我有健身的習慣)的回家路上，一隻麻雀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在我接近之後，牠並沒有飛走。

「應該是受傷了吧！」我是這麼想的，因為一般的麻雀是十分怕人的。

當下我好奇牠受了什麼傷，或許還有救牠的可能性，於是我用雙手輕輕地將牠托起，但怕人的牠，卻因為害怕，而用牠那僅有的氣力掙脫了我的手，費力地飛到了路中央，那時正是車水馬龍的下班尖峰期，又正巧是綠燈，我一方面擔心牠沒有能力再閃躲無情的來車，一方面我也沒有勇氣憤不顧身地衝上去攔車救鳥，就只能眼巴巴地期待紅燈的到來。

數秒的景象被焦急的心情無限微分，瞬時的場景成了慢速播放的影帶，緩慢了應該快速的城市街頭，我親眼看著無情的汽車輾壓過脆弱的生命。

人生的喜劇要經過有心人的編纂，但悲劇總是處處可以取材，這樣的悲劇其實不斷上演，我總是可以在路邊見到乾扁的屍體，可能是青蛙、可能是麻雀，也可能是老鼠，可那畢竟只是下半場，我從沒有想過可以親眼看到悲劇的上半場，而這個悲劇還是我一手導演的，編劇是無情的上帝，演出是不具名的麻雀。

當下的情緒十分複雜，內疚的感覺很真實，很苦澀、也很勵志。

我說勵志並不是因為無情，而是這樣的劇本對就讀醫學院的我來說，可能只是入門級。

台大醫師黃瑞仁曾經說過：「救人時，如果不能克服讓自己感到無能的失敗感，就沒有資格當個醫生，因為你的醫術來自於經驗。」這句話在那時突然在我腦中出現，當初在書中看到時其實覺得很有道理，只是我沒有想到，知道火很燙和用手去摸火其實是兩回事，如果說我的未來還有這麼多可能的失敗在等著我，那麼這就是我必需要面對的第一課。

回家後我想著，牠之所以怕我是因為不信任，沒有了信任，我根本沒有救牠的機會，反而將牠往絕路上送，或許鳥難免一死，卻至少不會死得這麼慘。原來，信任是醫病關係的第一步，如何取得病人的信任是我在未來行醫路上應該具備的能力，只有如此，身上的白袍才會產生意義。

「如果得不到病人的信任，再好的醫術也沒有發揮的空間。」我這麼告訴著自己…

家人是高級補藥，他們無條件提供支援，除非虛不受補，否則多多益善。

酒肉朋友是止痛藥，明知道有副作用，有時候還是需要他們，

老朋友是常備藥，總有一天你會需要他們，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天，

好朋友是壯陽藥，有他們的鼓勵，我們才有能力硬起來面對人生，

職場中的兩面人同事是假藥，以為有效，其實有害；以為賺到，其實是對方在偷笑

好敵人更加重要，他們會提醒你，什麼時候該吃藥。

常有不懂中醫的人問我……

Q：為什麼中醫會說「腎屬水」呢？

A：有人說：「女人就像公車，這輛走了，下一輛就在來的路上。」

Q：你這是在歧視女人嗎？唉！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

A：公車有好有壞，有設備好的，有設備差的，有貼心司機開的，也有火爆乘客共乘的，坐每一班公車都有不同的體驗，而且公車只可能誤點，卻不會停駛。

Q：你是說每一個女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嗎？

A：然而選擇公車的標準並非設備，也非共乘客，更非司機，而是目的地，只有當你人生目標明確時，才有辦法選擇適合自己的公車，否則只能在公車站乾站著，並說著「我唯待一偏舟乘，奈何千帆皆不是」的嘆息。

Q：嗯！說得好啊！定好目標比上亂上公車(喂！！！)實際多了。唉！你他媽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啊！

A：我從頭到尾都只說了一次女人，你就知道我暗指的公車是什麼了，

正解：因為腎有很多特性和水很像，中醫用水來比喻腎

首先，它們都是生命之源，
其二，都能救火(心火)
其三，都是有限資源，不能無度耗用。(是男的都懂)

要了解中醫，必須了解中醫用了哪些比喻來解釋人體，你的思維才能和這幾千年來的知識對接，並解讀其中的奧義。

很多人都很好奇中醫看病的思路到是怎麼回事，而我也一直回答不上來，因為中醫的名詞對一個現代人來說非常非常地陌生，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弄懂。這個問題我從一年級時就開始思考，是我人生中一直無解的費馬大定理，怎麼用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來說明這麼複雜的問題，這難題花了我四年的時間，直到最近我才想到一個很好的可以解釋中醫看病思路的例子。

為了方便說明且減少變數，我們先假設這個世界的情侶配對，顏值是最重要的參考標準。

#小劇場直接開始

我是一個專業的情感諮詢醫師，我的診所專門為有情感困擾的患者解決問題。某日，一位顏值5分的年輕人走進我的診間，主訴是他喜歡一個朋友，卻不知道該不該表白，因為他不確定對方喜歡不喜歡他。

以下依望聞問切的順序闡述。

望診：

先問清楚這個朋友是男是女，這很重要，診斷的第一步思路一錯，很容易被自己先入為主的觀念誤導，進而問錯問題。確定了是女的話，第一步要先看女方照片，

如果女方顏值小於4，這是寒證，那沒有懸念，我就叫他表白，女方就會纏著他；

如果女方顏值大於6，這是熱證，那也沒有懸念，告白也沒用，女方會避著他，這時就要先建議他整型。

如果女方化妝前後顏值在±2間變化呢？那這屬於寒熱往來，要另外考慮。

聞診：

如果女方的顏值是4-6之間，那就處在要進一步診斷的狀況，依照病人的主動陳述，了解他們之間各種關係，是同學還是同事，是網友還是朋友，在什麼契機下認識，再根據雙方的互動情況來判斷虛實，比如女方會不會送他小禮物，或是在對話中暗示自己是單身等等實證，還是一問到感情就會閃躲迴避的虛證。

問診：

根據情形問他關鍵性問題，以了解女方曖味不明的動作，這有時會有比較難診斷的情況，比如女方主動約男的但臨時又爽約，又或是願意讓男的進房間卻又堅持要他睡沙發等虛實夾雜的情形。

其實大家可以想想，明顯的寒證熱證或是實證虛證，一般的兄弟、閨蜜、甚至是路人都可以輕易診斷，還需要醫師幹嘛！醫師就是能診斷細微的病情，能在這寒熱錯雜，虛實兼夾的情形下理出頭緒來才叫專業。

切診：

好了，萬一不幸這就是個難搞的CASE，我已經整合各種資訊還是沒辦法確定女方的態度，這時就需要一點理學檢查了，比如讓他找個顏值7分女搞個曖味，看女方會不會吃醋，或是讓他在女方面前裝有困難，看她會雪中送炭還是雪中偷炭。

如果診斷到此，確定女方有59%的好感，那就是有努力的空間，不至於整形但也沒過表白的安全線，這時就要依男方的體質來調整，整個過程不用處理女方，女方的態度是標，男方的內涵是本，在不急的情形下，治本才是首選。評估體質，沒自信的從心理開始治療，沒身高的給轉骨，沒有錢的……沒救了。

到此，我理解的整個中醫的辨證論治，理法方藥的思路都在裡面，我想一定有人好奇，好像我十分擅長感情的剖析，那我一定本身沒有感情的問題囉！

你猜對了，我真的沒有感情的問題，因為我要先存夠整型的錢，才需要煩惱接下來的問題(誤)。

中醫的理論一直給人一種很玄乎的感覺，病氣的描述更是玄之又玄，怎麼會有病人身上的病氣會透過脈象傳給他人的謬論。說傳染病我們還可以理解，為什麼癌症等等不會傳染的病也會有病氣呢？

這個問題我也懷疑了很久，常聽到別人說這個名詞，但自己沒有感覺就實在無法相信，直到有高人提點，這個問題我才有了答案(或者說這個解釋說服了我)。

複雜的論述由此開始……

其實生活中我們就常用到一個詞「負能量」，大體是用來形容一個悲觀或是悲憤的情緒，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我們都可以感覺得到，那麼它是透過什麼來傳遞的呢？是我們人和人交流的文字、肢體語言、表情、語氣等等的立體資訊總合。以目前的科技，要全部數據化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幾乎不需要經過學習就能大致感覺到一個人的負能量，這種能量會讓我們本能地就想離這個人遠點，而它就是情緒的病氣，科學上不存在，但同樣具有傳染力，和這種情緒對抗是心理醫師的專業，。

比如一個上班族上班被主管罵後心情不好，下班就罵老婆，老婆心情不好就打小孩出氣，小孩心情不好就霸凌同學，負面情緒層層感染，這不就是傳染病的特性！

病氣也是一樣有具有感染力，這麼一說可能大家會反駁…

「哇！那不是病人都好恐佈。」
「胡說，我怎麼都沒有感覺到過。」

先說結論，病氣不會影響一般人，只會影響有感知力的中醫師。

首先要強調一點，把脈是一個很難學習的技能，它需要苦練，更需要悟性，要精通它的難度不下於再精通一門第二外語，學習環境和苦學心性都是必備要素。而脈象的資訊就是病人身體傳遞出來的語言，可以說是滿滿的負能量啊！這種語言一般人不懂，當然也不必懂，但對中醫師就不一樣了，為了診斷，他必須感受病人脈象傳出來的各種髒話，各種抱怨，時間久了，難保自己的身體不會和病人的身體共振，進而影響自己的健康，而和病氣對抗，就是中醫師的專業。

我想，中醫師特別強調自己身體的調理，自我善念的修為，可能不是一種超我的追求，而是一種保命的方法(誤)。

(本篇專業的概念要感謝陳必誠老師的提點)

#小劇場

為了早日精通脈學，我和同學有時會去找路人把把脈，有伴可以討論時就比較有切磋的機會，不過也會有困擾的時候。

這回我們找個了路人請他讓我們把脈，我覺得他尺脈微弱，應該是腎陽虛，同學覺得尺脈細數，應該是腎陰虛，當時我們就在爭論，

「是腎陽虛吧！」
「不對，應該是腎陰虛！」
「不是吧！你看的脈學是哪本書…」

結果路人受不了了說：「你們搞什麼，怎麼可以公然說我腎虛呢？到底是陰虛還是陽虛！」

這時我想情形不對了，這麼爭論於專業形象有傷，總是要有個說法，我就說：「這位先生你不要誤會，我是說你其實是腎陰陽兩虛，我們只是在討論你哪個更嚴重而已。」

…當晚，我和同學在宿舍看著對方的黑眼圈的時候還在討論：「他的拳頭這麼有力，真的有腎虛嗎？」

學醫的路上，真是充滿了血淚啊！

我們日常生活中很容易在不小心得罪一個女人後，或是被女人的情緒掃到時說一句：「他一定是那個來了。」其實這個假設很合理，但對女性卻是一種冒犯，其白目的程度不下於對一個弱視的人說：「有沒有長眼睛啊！」

大姨媽影響女人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輩子的事。

「不是只有半輩子嗎？」可能有人會問，

當然啦！表面上是半輩子，但女人下半輩子還要和女兒的大姨媽相處，甚至和媳婦的大姨媽相處，就算你是男人，也得和你另一半的大姨媽處得好，所以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除了來的那幾天會不舒服，就是來的前經天也可能會有問題，這就是所謂的「經前症候群」

以現代醫學的定義來看，經前症候群包括了一系列的症狀，比如「易怒，煩躁，疲倦，失眠，心情低落，憂鬱，水腫，皮膚變差」等等，不一而足，大致可能的原因有：

一、找不到原因的心理性原因

二、內分泌失調造成的生理性原因

如果有了經前症候群，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內分泌的原因，因為女性在排卵前約3~10天有一段時期黃體素會上升，而雌激素會下降，這部分的任務有賴身體內分泌系統的合作無間，如果合作出了問題，就可能會導致經前症候群的發生。

如果相關檢測都沒有出現問題，就要懷疑是不是病人自己的心理問題，比如生活習慣的改變，面對壓力的變化，那就需要身心上的調適。

從中醫的觀點來看就比較簡單一點，不管是情緒的問題還是內分泌的問題，在中醫幾乎都是由肝控制的，如果肝出了問題，就會有不容易控制情緒，或是經前症候群的一系列症狀，那調肝就是常用的治療方向，常會用疏肝的方劑，比如加味逍遙散，或是柴胡疏肝散等等。

說是說中醫很簡單只要治肝，但中醫重視治病求本，你不能老公出軌就光打小三，老公也要先揍一頓(甚或自己也要檢討一下)，肝不調通常還有遠因，可能是脾虛導致肝旺，或是腎虛導致肝血不足，這都要依個人情形調整。

「為了家庭我可以忍」是許多女人的心聲，可我想再加一句：「但影響到大姨媽就不行。」

套具網路上的名言：「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對女人並不友善，所以女人除了要練習照顧自己的身體之外，異性的體諒更是最好的藥。」

中藥的雙向調節作用是指某一中藥既可使機體從亢進狀態向正常轉化，也可使機體從機能低下狀態向正常狀態轉化。也就是讓它趨於正常，最終使機體達到平衡狀態的作用。

不懂嗎？那麼……

#小劇場直接開始

雙向調節這麼神奇的概念，有上進心的我，自然是要挖到答案，所以針對雙向調節一事，我請教了學長…

學長！！為什麼「三七」這味藥既能在血瘀時活血，它也能在出血時止血，我知道這是中醫有名的『雙向調節』概念，但「活血」和「止血」兩個功能不是很矛盾嗎？這不科學。

答：傻小子，我平常因為顏值太高，長得又年輕又帥，病人會不相信我的醫術，所以我上診時都戴著口罩，表現出專業的一面，那麼「口罩」這味藥就根據需要而減低了我的顏值。

再比如說你，也很適合帶口罩…說完學長轉身走去，留下一臉疑惑的我…

走了幾步又轉頭和我說，等你了解你為何也需要帶口罩，就理解什麼是雙向調節了，說完他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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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然，中醫還是要自己悟出答案的，如果當下學長就直接給我答案，中醫師的折損率應該會大幅增加吧！

中西醫孰優孰劣，向來就跟台海關係一樣，有人引戰就有人觀戰，打來打去也說不明白，然後戰久後再由個客觀的第五樓主出來總結一下說：「你們不要吵了，大家各有特色，都是為人類健康有什麼好爭的！」關於中西醫學的特色，我想用中國最經典的一段歷史來比喻：

從春秋到戰國初期，秦國就一直是個鳥國，是被山東眾國看不起的，對秦國來說，這段時期就像西方醫學的黑暗時期，坊間各種花樣百出的療法，現代來看是真的覺得超不靠譜，以現在的眼光看甚至有點可笑，而且這段時間持續了很久，可以說，西方醫學前期就秦國一開始一樣，是很難入流的。但是隨著19世紀細菌的發現，抗生素的發明，再加上現代科學的加入，知識曲線是呈指數型上升，這份功勞和商殃入秦一樣，經過變法強國富民，在短時間就有了與山東六國抗衡的實力。而山東六國也不是不思進取，而是原本的認知已經根深柢固，要變法總有尾大不掉的難處，要一個人接受變化觀點可以，一群人要接受變化就是難上加難，幸虧長期累積的治國之法也不是吃素的，也有一定的實力，只是單以力量來說，無法力抗強大的秦國。

但在這時，六國的救世主出現了，他就是蘇秦，雖然他出頭時商殃已經被殺，但商殃的變法制度就是他的化身，成為蘇秦的隱形敵人。蘇秦的連橫手法，很像中醫在操作人體五臟六腑的概念，當他配六國相印後，他就有了和六國說話的話語權，六國之間國國有自己的盤算，還會有小摩擦，對不同的國家要視情形給校正，方法有很多，可能是誘之以利、威之以勢、服之以德、惠之以恩，反正目的是讓他們化解恩仇，取得平衡，只要六國不出大問題，合作的力量也不是秦國惹得起的。但是能真正做到長期平衡的，靠的還是蘇秦這種人才，而他讀的，也是中國戰亂多年累積出來的外交智慧。所以要當蘇秦這種縱橫家，靠的不是嘴，而是腦。(其實我讀古書想調解的也不只是人，還有五臟六腑。)

最終的結局大家都知道，秦國贏了面子，統一六國，然而不揣人心的治理方式，有一天也會自取滅亡，然後至秦二世就亡。真懂的人也看得清楚，這一切沒有真的孰強孰弱，只突顯了作了選擇就要面對代價的事實。

所有的歷史，都成了後世的人性教材，為後人的決斷提供參考思路，那醫學不也是這樣，所有中西醫的積累經驗，也都成了後人看待人體的診斷參考。如果真的要中西醫來個正式對決，那就像你給商殃一把刀，給蘇秦一把刀，要他們來場武術對決一樣，可他們的價值，從來不是用對決的成敗來較量的。